杜特尔特对菲律宾毒品杀人事件的令人震惊的证词，让许多人重温了一场噩梦

菲律宾马尼拉（美联社）——在参议院的一次调查中，这位前总统的傲慢、咒骂和威胁让许多家庭回想起在他的统治下被枪杀的数千名受害者的血腥“毒品战争”的噩梦。

杜特尔特于周一宣誓就职，这是他自2022年卸任以来首次回到全国的聚光灯下，几乎没有表现出悔恨。

批评人士说，他又一次逃脱了惩罚。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把你们都干掉，”现年79岁的杜特尔特在谈到毒贩和罪犯时说。明年，他将寻求连任南部城市达沃市的市长。

杜特尔特再次否认他授权法外处决毒品嫌疑人，称不存在“国家支持的杀戮”。但他承认，在成为总统之前，作为达沃市市长，他保留了一小部分黑帮，他曾命令他们消灭其他犯罪分子。

杜特尔特充满脏话的爆发吓坏了兰迪·德洛斯·桑托斯（Randy delos Santos），他应参议院的邀请，讲述了他的侄子基安（Kian）在杜特尔特的“禁毒战争”中被警察杀害的事情。他说，感觉就像噩梦又回来了。

“我有一种可怕的感觉，成千上万的无辜的人可能会再次被枪杀，”德洛斯·桑托斯周二告诉美联社。“我在想，为什么允许他发表不尊重的言论，并给他一个发泄过去借口的舞台。”

在杜特尔特的领导下，数千人被杀害——人权组织估计可能超过2万人——这在菲律宾近代史上是前所未有的，并引发了一项可能的反人类罪调查。

在杜特地和他的子女，包括副总统和总统小费迪南德·马科斯（Ferdinand Marcos Jr.）之间日益敌对的竞争中，他们也成为了一条微妙的断层线。他们在一些关键问题上产生了激烈的政治后果。​

“不幸的是，与毒品有关的犯罪再次上升。每天你都能读到儿童被强奸，人们被杀害和抢劫，就在最近，马拉坎南宫（Malacanang complex）内的一个毒品窝点被突袭。”“这种威胁的供应商又回来了。”

杜特尔特此前曾指责马科斯是一名吸毒者和软弱的领导人。马科斯反驳说，杜特尔特是芬太尼的使用者，芬太尼是一种止痛药和强效阿片类药物。

这场为期一天的参议院听证会看起来很虚弱，一度谎称自己73岁，也是对杜特尔特及其家人在放弃权力后面临的政治限制的最新现实检验。

杜特尔特是亚洲最不正统的领导人之一，他发起了一场打击犯罪、谩骂、蔑视人权和西方的致命运动，因此赢得了一个有争议的政治名字。他曾因在马尼拉访问期间造成严重的交通堵塞而称杜特尔特为“狗娘养的”，并因批评他残酷的禁毒行动而告诉时任总统“见鬼去吧”。

杜特尔特的粗言秽语成为他政治形象的标志，一些人将他视为亚洲的特朗普。

在周一的激烈交锋中，杜特尔特对坚定的人权活动人士、参议员里萨·洪蒂韦罗斯（Risa Hontiveros）提高了嗓门。洪蒂韦罗斯说，他的运动杀害了122名儿童，其中包括一名婴儿。洪蒂韦罗斯要求主持听证会的主席克制越来越不稳定的杜特尔特，因为她在讲话时，杜特尔特一直在胡言乱语。后来他停下来道歉。

“你试图用语义学来束缚我，”杜特尔特对洪蒂维罗斯脱口而出，后者回击道：“你被自己的话束缚住了。”

“你从来没有当过市长、检察官……我当过检察官、市长、总统，我知道我的工作。”你应该这样说，‘狗娘养的，你停下来，否则我就杀了你，’”杜特尔特对参议员们说。

罗马天主教牧师弗拉维·维拉纽瓦（Rev. Flavie Villanueva）在听证会上展示了一份300多名受害者的名单，其中许多人是贫困家庭的经济支柱，他们在杜特尔特的镇压中被杀害。牧师展开的一卷写有受害者名字的白纸太长了，以至于碰到了地毯。

前参议员莱拉·德·利马（Leila de Lima）是杜特尔特最直言不讳的批评者之一，曾在杜特尔特担任总统期间被逮捕和拘留多年。她在听证会上与杜特尔特对质。

她说，对她的毒品指控是杜特尔特及其官员捏造的，目的是阻止她对毒品杀人事件的调查。去年，她被指控无罪释放。

“这个人……长期以来一直逃避正义和责任，”德利马谈到坐在她旁边的杜特尔特时说。

参议员京戈伊·埃斯特拉达（Jinggoy Estrada）问，为什么德利马这么长时间没有对杜特尔特提起任何刑事诉讼。

她说，在杜特尔特担任总统期间，当大规模杀戮发生时，反对他的证人不敢站出来。

“当时有一种恐惧的气氛，一种恐惧和有罪不罚的文化，”她说。“我希望现在会有更多的人出来。”